1. 幫開卷寫書評的dr.陳同時是社會學博士候選人, 這個身份滿厲害的.
2. 最近兩個月的見習, 我有3/4的時間會待在有「神」存在的科目. 人們知道後說: 我的企圖昭然若揭. 
3. 我過去也有很長一段時間, 沉浸在所謂「神經科學的樂觀精神」裡. 但實際在臨床上看過病人後, 我開始想, 這會不會是科學家的一廂情願? 我的意思是, 對病人而言, 這些樂觀的理論. 可以立即轉換成: 帶來光明的病識感(bright insight)嗎?  
4.  我以前鬧過笑話: 朋友心情不好的時候, 我就用神經科學的樂觀精神安慰對方. 效果通常很不好. 後來人人都跟我說: 其實, 他需要的不是知識, 只是要你安靜聽他說話而已.  
5.  結束精神科的見習已經一個禮拜, 這個最多我尊敬的前輩都說他們「本來想走」的科, 留給我的後座力確實滿強的. 


Image of 改變是大腦的天性

 書名:改變是大腦的天性 The Brain That Changes Itself 
    作者:諾曼.多吉(Norman Doidge) 
    出版:遠流出版公司 
    定價:380元 



08-05-19 |中時開卷|神經科學帶來的樂觀精神|陳嘉新(精神科醫師、加州大學社會學博士候選人)

  19世紀的神經科學史,大抵可以看成是定位論(localization theory)逐漸壓倒整體論(holism)的過程。在概念史的傳承上,定位理論跟更早期的觀象術(physiognomy)、骨像學(phrenology)都有其關聯,貫穿其間的中心思想在於認為:心智思維的功能可以被具體化成物質面(也就是大腦的空間區間)的呈現,而神經細胞無法再生的實驗室現象,也就成為這種機械論心靈哲學的強力佐證。

 然而,在合併了當時盛行的退化理論與初期的簡單遺傳學之後,這種定位論觀點於是突顯了一個悲觀的結論──如果人類的心靈可以被化約成大腦部不同區塊神經組織的物理化學作用,而這些組織是人生早期就已經被遺傳界定,且在青少年晚期發展確立,那麼某種程度來說,神經系統日後的外顯表現,就只能在成年期逐漸消弱與衰退。這種對於個人乃至於群體退化的恐懼,不僅僅造成神經精神治療的無力感,同時也反映在19世紀末對於文明沒落的龐大恐懼。

 100年後的另一個世紀末,神經科學給予人類的卻是充滿希望的觀點,也就是本書作者反覆提醒讀者的「神經可塑性」(neuroplasticity)。這個概念當然並不是整體論的復辟,而毋寧是某種修正過後的,具有動力觀點的定位論。作者身為精神科醫師,明確地指出這種新神經科學與臨床的精神分析相近之處,事實上,運用神經科學的方式重讀佛洛伊德的精神動力論點,近年來已經成為當代某種試圖拉近精神醫學內部兩種文化(生物精神醫學與動力精神醫學)的方式。在這種嘗試裡面,我們似乎又看到一百年前精神分析反駁治療的虛無主義而沛然崛起的類似氛圍,只是這次我們更貼近佛洛伊德1895年「科學心理學大綱」裡面未完成的計畫,將心靈的豐饒涵義規約成繁複的神經生物學法則:愛情是種反覆且長期學習與遺忘的結果,創傷是過去建立卻還未曾「去學習」的神經通路。

 但是,神經可塑性的論述威力還不止於此。如果說神經細胞不再是過去醫師或科學家想像的那樣不可再生、不可替換;如果說神經細胞其實具有若干限度的互補性、延展性、可塑性,那麼一個沒有說出來的意思就是:不管創傷多麼大,不管人格有多麼定型,我們都還可能改變。從這個角度來說,神經科學不僅挑戰了生物體與社會或基因之間的關聯性,同時也成為某種倫理態度的實質依據。這大概是整本書除了介紹科學新知之外給讀者最明確的訊息:樂觀一點,我們都還有希望變得更好些。

 不過或許我們也不用覺得太意外,因為科學總是體現著人類的處境,包括那些推論與猜想、願夢與期待…。在這層意義上,科學總是人性的,科學總是倫理的。

 最後,雖然我並沒有一字一句地對照原文,不過就譯文的流暢度來說,本書算是閱讀障礙極少的翻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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